“嗯，我当然知道啊。”出乎陆致言的预料，鞠珠雨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我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
“哥哥你也是吧，不会特别在乎别人的看法……”
“只要我愿意不就可以么？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必须怎么样怎么样吧。”鞠珠雨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么只要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话，我怎么做都是我的自由吧，你说对吧，哥哥？”鞠珠雨靠近陆致言一些，笑着说道。
“啊这……”女孩的言行无疑很是出乎陆致言的预料，他原本以为鞠珠雨最起码会……
她在不好的方面也是长大了啊……陆致言苦笑着想到。
“所以再带我转转呗，哥哥！”鞠珠雨笑着说道。
“不如说这才是我们今天出来的本来目的，不是么？”
“快点快点！”鞠珠雨起身，然后拉着陆致言的胳膊就要离开。
而陆致言也面露无奈地顺从地起来了。
虽说原本就预料到了或许效果不大，但是……
目前来看好像只是起到了反效果啊！
欸，好像越来越难办了啊。陆致言看着一旁笑容正盛的鞠珠雨苦笑着想道。
如果芸岚还在，会不会好一点呢？
不不不，这样珠雨她……只会变成那副样子吧。
那样更难办啊。
真的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了么？哪个都不会伤害？
好像的确是……没有了。
在女朋友和妹妹之间选择一个么？
突然，陆致言心中对于殷芸岚的猜疑猛地膨胀了一下，可又转瞬即逝。
算了，先……得过且过吧。陆致言在心中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们二人就在街道上漫步着。
尽管难以透过这厚重的衣服感知到彼此的体温，但是这丝毫不影响鞠珠雨那满脸幸福的神情。
清风拂过，树梢的积雪纷纷而下，宛若画卷。
“是雪欸！是雪欸！”鞠珠雨显得有些兴奋。
“是啊，在树梢上的都是雪哦！”陆致言温柔地笑着说道。
“哇……”鞠珠雨满脸的兴奋，然后举起双手，由那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那微红的掌心，然后化为纯净的水……
她似乎很是享受这份冰凉。
“真棒……”她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
“我们那边都很少下雪的……”
“而且一下雪就……”
“不对不对，说错了说错了！”鞠珠雨回头看了一眼陆致言，然后笑着说道？
“现在这边才是我的家吧！”
回眸一笑，严冬如春。
那干枯而毫无生机的枝桠上竟凭空出现了一枝寒梅。
可定睛一看……那似乎不过是幻觉。
陆致言愣神了好一会，似乎……又是感慨万千，然后笑着说道：
“珠雨你……很喜欢雪么？”
“嗯！”鞠珠雨的声音中满是兴奋。
那可爱的面庞与记忆中的稚嫩面孔完美重合……
“我最喜欢和哥哥一起玩雪了！”而记忆中的声音竟也和现实中的声音相交织，显得她的声音更空灵了几分。
“是吗……”
“那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哦！”
“虽说已经许久没有下雪了，但是那里说不定还有雪哦！”陆致言笑着说道。
“是吗是吗？”鞠珠雨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快带我去，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跟我来。”陆致言神秘地一笑，然后便径直走开，而鞠珠雨也兴奋地小跑跟在后面。
他像个引领着臣民的王，而鞠珠雨则是跟随着王的随从……
小小的身体现在变得高大，而稚嫩的面容如今变得甜美动人……
可是却又看起来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楼房的阴影中，一个巨大无比雪堆就站在那里，像个等待已久的老人。
虽说经过岁月的积累，这个老人的两鬓斑白中却仍旧带着许多的黑色。
毕竟灰尘日积月累，最近一次的降雪也是数月之前了。
可是，如果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这里无疑是一片乐园。
当然，现在这个对象或许还有怀念往昔的陆致言和鞠珠雨二人了。
“看，哥哥，真的是雪！”鞠珠雨高兴得像个刚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即便这处的积雪……堪称伤痕累累……
也是幸运，长久的日晒和人们的清扫没有涉及这晦暗的联络，让这些冬的造物仍有一席之地。
“我说了，我不会骗你的。”陆致言笑着说道。
“他们扫雪都把雪扫在这里，所以自然会形成一座小山。”
“加上这里又有阴影，雪又不容易化。”
“所以很容易就累积下来。”陆致言走到了雪堆的旁边，取了一捧灰白的雪，然后将其碾作成尘……
这些雪的确有些脏，并且也颇硬……
与其说是雪，不如说这是冰更妥帖一些。
“不过这雪也做不了什么……”陆致言自言自语。
“灰尘太多了，加上太硬，打雪仗肯定是不可能了……”
陆致言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话便被飞来的雪球所打断……
看起来他说的话成了废话。
就算是这厚重的衣服也难以抵挡这已经成冰雪球的威力。
“哈哈哈哈哈！”随之而来的是鞠珠雨那孩子般开朗的小声。
她并没有戴手套，那粉嫩的小手已经被冻得发红。
可是她却毫不在意。
紧随其后的又是好几个或大或小的雪球……
塑形这种已经变硬的雪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珠雨！这种雪不行！”陆致言摆出一副哥哥的样子斥责道。
不过看起来没有任何作用，鞠珠雨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团着雪球，然后扔向陆致言的身上。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只要有雪，甭管多脏，打雪仗总是北方生活所必备的东西。
这无疑是小孩子的欢喜。
如雨点般的雪球打的陆致言几乎转不过去身，这些颇是坚硬的东西打得他后背生疼。
“珠雨！”
陆致言又一次苍白无力的斥责依旧是无果。
“还击啊，哥哥，呵呵呵。”女孩开心地笑着，仿佛自己正在进行的行为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真是的，别小瞧了我啊喂！我可是哥哥啊！”最终，一只挨打受气的陆致言也是失去了理智。
仿佛是被鞠珠雨的开心情绪所传染，陆致言的嘴角也在不经意间上扬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
“看招！”终于，陆致言觅到了鞠珠雨攻击的一处间隙，然后迅速抓起的地上的一把雪，随后一把扔向身后。
不过很可惜，缺了瞄准的关节，这雪球还是失了准头，最后带着猛烈的势头落在了鞠珠雨身边的地上。
而女孩也是看上去有些累了，不然她是不能给陆致言以机会的。
她的双颊早已染上了可爱的绯红，而胸膛也起伏了起来。
白色的雾气以那粉唇呼出，然后逐渐消散在了清澈的天空之中。
她看上去有些累了，虽然很开心。
而陆致言很明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嘿嘿嘿！”此时的陆致言已经完全失去了哥哥的尊严和荣耀，完全化身为了一位懵懂顽童。
如雨点般的雪球猛地袭向了鞠珠雨，似乎是要将刚刚受袭击的仇全部报答回去。
“看招看招看招看招！”陆致言狂笑着嘟哝着，如同一个顽劣而不服管教的孩子。
而刚才还趾高气昂满脸兴奋的鞠珠雨如今却是落了个抱头鼠窜灰头土脸的结果。
从太阳高悬到天空染上了绯红，二人就这样打了一天，直到傍晚精疲力尽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肮脏的衣服走到一旁，坐在一起，像两个玩累了的孩子。
就和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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